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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原来有一个幸福的家。
有爸爸、妈妈,还有和她最亲密无间的双胞胎哥哥,那时候她不叫沈月,叫叶月。
“叶月听说你爸爸是股神?”
同在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似乎是从自己父母那里听过她爸爸的名号,即使他们连股神这两个字都不会写也不理解,但不影响他们充满好奇地围住她。
“我听我爸爸说了,叶月的爸爸是能把纸变成钞票的人!”
坐在她身边的小朋友替她回答道。
“什么是钞票?”
虽然他们都是幼稚园大班的小朋友,但头脑开发程度却不同,有的小朋友已经会国小数学,而有的小朋友连钞票是什么都搞不清。
“笨,钞票就是能让露西老师高兴的东西。”
一个小朋友刚说完,另一个小朋友马上接嘴道:“我爸爸看了钞票也高兴。”
“我爸爸妈妈也是!”
“我……”
见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纷纷举手附和时,她悄悄拿起自己的书包,决定趁他们没空关注她的空隙溜走。
她不喜欢和同龄人打交道,除了一个人。
那就是她的孪生哥哥叶阳,也是世界上另一个她。
不过今天叶阳生病请假没来幼稚园,所以她只能一个人…跟着来接她的司机回家。
“阿月小姐!”
她还没走到幼稚园的大门口,就看见拼命朝她招手的司机。
不止这个司机,家里的佣人都对她很热情,而理由嘛很简单——…
“阿月小姐你有时间能不能帮我问问老爷……”司机一边帮她拿书包一边央求她帮忙,“最近买哪支股票赚得多?”
看吧,她就知道。
当然她也不会白帮忙。
“我今天想去买草莓蛋糕,你陪我绕一绕远路吧?”
“可太太交代不让小姐饭前吃甜品……”司机有些为难。
“放心,我不是买给自己吃的。”
她想买草莓蛋糕带给生病的叶阳。叶阳和她一样都喜欢吃草莓味的甜品,比如蛋糕、糖果。
今早她出门的时候叶阳还塞给她一颗糖。
“不要因为太想我就哭鼻子哦,如果真忍不住哭了,那就吃颗糖。”
尽管虚弱,他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。
“我才不会想你,也不会哭鼻子!”她似气红了脸,冲他吼道。
不过话说回来……她摸着口袋里他给她的糖,默默地想,她和他无论是出生前还是出生后都形影不离,像今天这样分开的情况,确实挺少见的。
说她不寂寞,那肯定是骗人的。
她还是早点买蛋糕回家,给他一点惊喜吧。
然而在他们买完蛋糕回程的路上,车子路过了一家赛马场。
“阿月小姐,你在这儿等一等,我想去买一张马票。”
司机将车停在路边,叮嘱她坐车里等一会儿,接着便拉开车门挤过人墙去买马票去了。
透过车窗望着司机走远的身影还有赛马场里里外外拥挤的人群,她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,她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热衷这些“金钱游戏”。
“因为他们想要幸福。”
她的爸爸,被人称作股神的男人,摸着她的小脑袋,告诉她。
“可什么是幸福?”
那时,她歪着脑袋抬头看着露出微笑的父亲。
“对每个人而言,幸福的定义不一样,但对爸爸我而言,我的幸福就是让你妈妈、你哥哥还有你快乐。”
她好像有点理解了。
“我的幸福就是和阿阳永远在一起!”
“那爸爸妈妈呢?”
“爸爸就和妈妈永远在一起好啦!”
听到她天真烂漫的话,父亲笑了笑:“那爸爸妈妈可以去看你和阿阳吗?”
“可以!但爸爸要带草莓蛋糕来串门!”
“好好,到时候我带两份。”
爸爸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其实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有叶阳,都是她最重要的家人、亲人,只不过上次她听妈妈和爸爸的同学沈叔叔说,自从生下她和叶阳后,妈妈她和爸爸都没时间出去旅行了。
她不想成为爸爸、妈妈之间的电灯泡,所以才说以后要和叶阳住一块儿。
如果可以,她自然希望和爸爸妈妈还有叶阳永远在一起。
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,突然听见车门被拉开的声音。
她以为是司机回来了,但寻声望去却印入一张陌生男人的脸。
男人似乎没料到车里还坐着一个小女孩,他愣了愣,然后又看向车窗外手持大砍刀的壮汉,他们正东张西望地找着什么。
“啧。”
男人暗暗咂舌。
接着他低头一看,发现驾驶位上插着车钥匙。
“看来老天要留我。”男人自嘲地勾唇,果断启动车子,打了个方向,载着她朝大马路驶去。
而四处张望的追兵也发现了车里的他,他们挥舞着砍刀追了过来,但奈何两条腿跑不过四只轮子,只能气得在原地跺脚。
不过男人没有就此放慢速度,他大力踩着油门,载着她越驶越远。
她想,她大概不能在吃晚饭前回家了。
男人一路开着车,直到海边一处废弃的码头前,他才停下车。
脸色苍白的男人向后一靠,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坐在后排的她。他恍若刚想起来还有她存在似的侧过身,那对锐利又黝黯的黑眸上下打量着她。
“你不哭?”
这是男人对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我哭了你会放我走?”
她反问他。
“不会。”他答得很干脆,“你有可能会跑去向他们暴露我的行踪。”
“我只是一个小孩。”她皱着眉说。
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杀人了。”男人吓唬她似的冷冷道。
“可你总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吧?”她看着他,“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出卖你行踪,除非我这么做能得到好处。”更何况她也不认识追他的那些人。
听到她的话,他轻轻笑了起来,接着眉头一皱,像牵扯到伤口。
伤口?
视线顺着男人那张冷漠又严酷的脸往下看去,她注意到他的一条腿受伤了。
“我说你这小丫头居然不害怕?”他的声音拽回她的注意力,使她将目光重新聚焦到他脸上。
“谁说我不害怕。”
她只是没表现出来害怕,其实她很害怕,怕自己回不了家,怕自己被这个男人丢进海里喂鱼。
“可你却没有大吵大闹。”
“因为我觉得这么做没有用。”她看着他,“如果有用,我可以吵一吵。”
虽然她本来也不喜欢吵闹。
“不用,你就保持这样吧。”
男人说着转回身子,闭眼靠着椅背。
“等我的人来了,我就会放了你。”
“那你的人什么时候会来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啊?”
男人的话差点让她从座位上摔下来。
“不知道你……”
“只要等着就好了。”男人忍着伤痛说。
“我可以等。”她提醒他,“可你腿伤不一定能等,你应该去医院。”
“我去不了医院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现在还在通缉名单上。”
听见男人的话,她立马安静了。
这家伙果然是坏人!她心想,他和她这么坦白,莫不是最后还要灭她口?
之前她读过一本书,书里有一个人就是撞见了坏人的模样,就被坏人丢进了海里喂鱼。
她难道主动要成为鱼饲料?
不要。
她都还没把草莓蛋糕带回去给叶阳。
不行。
她得想办法逃走。
就在她这么想时,男人忽地开口了。
“你觉得你的小短腿能跑得过车子?”
他明明没睁开眼,却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她心理活动,这使她更加紧张了。不过紧张归紧张,她还是吞了吞口水回答他:“跑不过。”
“那你就给我乖乖待着。”他语带警告道,“你要是不听话,我就……”
他抬起手,长指犹如刀刃轻轻划过脖子。
看见男人作出抹脖子的动作,她不禁缩了缩自己的脖子。
“听懂了?”他问。
“听懂了。”
她表面上乖巧地点点头,心里却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。
既然直接逃跑不行,她看向坐在前排的他,她如果敲晕他再逃跑呢?
她记得上次司机为了修车借的扳手就藏在副驾驶位底下。
假如她能趁他不备,给他脑袋来上那么一下……
她偷偷瞄了瞄副驾驶位,心想,她直接爬过去肯定会惊动他,她得找个理由名正言顺地到副驾驶位上。
“那个叔叔……”
她轻轻出声,换来他的皱眉。
“大哥哥。”她可有眼力劲地改了称呼,并自告奋勇地请求帮忙,“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,车里有急救箱。”
关于这点,她没撒谎。
她座椅后头确实放着一个医疗急救箱,里面有一些应急药物还有干净的纱布、绷带。
因为叶阳总是为了她在幼稚园里和别的小朋友打架,比如之前故意扯她头花的小朋友就被叶阳逮住胖揍了一顿。虽然是揍人,叶阳自己也会挂点彩,所以车上才常备伤药。
当然叶阳也没少挨训。
只不过他本人不在意也不觉得自己有错。
“保护妹妹是做哥哥的天职。”
这是叶阳的信条,谁也改不了。
托叶阳的福,幼稚园其他小朋友,哪怕是调皮捣蛋如混世小魔王都不敢招惹她。
她这时候忽然心生庆幸,还好叶阳今天不在,不然他一定会不顾自己地保护她。
而现在她必须自己保护自己,哪怕是为了不让叶阳伤心。
想到这儿,她目光更加坚定且冷静地望向睁开眼的男人。
“……”
男人沉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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