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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叔母的父亲,他的画,据说是就连天子都一直在找寻真迹的,可见多名贵多难求。
“不不不,这我不能收!这太贵重了!”沈音急着要把画还给对方。
“不,我们夫人说了,你添的那几笔,她非常喜欢,而且那画她是要送人的,你那几笔,加了画的神韵。”
仆妇坚持不收回,沈音也不好为难。
“对了,差点忘了,三日后叶老先生要在宅中以诗会友,无需请帖。你愿去的话,可与我们夫人一道。”
叶老先生是京城有名的鸿儒大家,只有每年临近科举大考、天下学子汇聚京城时,他才大开门庭,办一些诗会、文会。
而且不收礼、无需请帖。
沈音当然想去。
“好,那到时要麻烦叔母了。”
沈音陪客人一起喝了几杯好茶,一路送客到府邸大门。
“画是好画,帮我挂起来。”
正堂的墙壁上多了一幅好画。
这幅画,是她在林叔母心里有位置的证明。
这样一来,说不定清明寒食之时,林叔母会同意,让她也祭拜一下林二叔。
*
京城的花街柳巷中,熟客又来了。
刑部尚书郭文彦年近半百,从来不太习惯来这里,舞女的舞蹈弄得他眼花缭乱。
他飞快地绕过去,猫着腰给太子敬酒,“殿下,你说……秦大人那事,我到底是帮还是不帮?”
趁太子还没和女人滚上床,他决定开门见山。
赵行宇皱着眉,拽住郭文彦的衣领,厉声道:“他是吏部尚书啊,吏部,这多大的权力!本宫当然想要!你不知道,本宫年年给秦良平送礼,他一次没收!这次他主动找上门,你说本宫帮不帮?”
说完,他推开刑部尚书,怒色变笑容,张开双手拥抱美人。
郭文彦苦着脸道:“可是……他那侄子犯的事,太……”
太难遮掩了。
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杀的人。
死者的家属天天来敲鼓,挨了板子都不怕,坚持要诉讼。
他怎么帮忙?直接把秦大人侄子放了?
那样的话,他这刑部尚书恐怕也做到头了。
太子不解道:“这有何难,把闹事的人杀了不就行?”
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郭文彦面露难色:“这……微臣不敢……”
“包在本宫身上!”太子拍了拍胸脯,抱住刑部尚书的手臂,红着脸,笑问,“那今夜……郭卿就宿在这儿?”
郭文彦不停讪笑,“是是是,应该的。”
入夜,太子和刑部尚书住的两个房间,充满着欢愉之声。
郭文彦难得爽一回。
他家中夫人是个悍妇,不让他多纳妾,其实他早忍不住了!
今夜终于……
正当他想好好享用女人的时候,房门被踹开,外头隐隐约约有官兵在走动。
“谁!”郭文彦大怒,是谁这么大胆,居然敢查到他头上?
然而来者缓缓走进来,差点惊掉他的下巴。
只见赵行川站在门前,负手而立,穿的虽是常服,却也压不住通身的贵气。
他张了张口,故作惊讶,接着便调笑道:“哟,郭大人,宝刀未老啊!”
郭文彦怒火冲天,想狐假虎威,“三殿下,你未免也太过分,你难道不知隔壁就是太子殿下吗?”
赵行川不以为意地道:“知道啊,我方才偷看过了。”
郭文彦一时沉默。
赵行川上前一步,继续说:“我朝律法明文规定,官员不得私侍枕席,如有违者,任何人揭发皆为有效。”
“那殿下为何偏偏来老夫这里查!”郭文彦脸色一白,指向三皇子的那只手指频频发抖。
他和三皇子有过节,怕自己早被盯上。
赵行川扬起嘴角,眼底的光明灭不定:“我想查就查呗!”
“带走!”他一抬袖,身后的两名兵士立即冲进来,一左一右架着不着寸缕的郭尚书出去。
眼看自己就要被带到外面……
郭文彦急得直扑腾:“哎哎哎!我还没穿衣服呢——”
可是,三皇子的手下和三皇子一个德性,对他的诉求充耳不闻。
他们一路把他架到百花楼楼下。
有几个胆大的姑娘不知道赵行川的身份,主动凑上前,全挨了一个“滚”字。
上马车时,郭文彦已面如死灰。
马车没动。
赵行川掀开车帘,一双凤目似笑非笑:“郭大人,我们好好谈谈吧,谈好了,我放你一马。”
郭文彦警惕地往后缩,“殿下想谈什么?”
赵行川冷冷道:“谈秦忠打死人的案子。”
顷刻间,郭文彦浑身冷汗涔涔。
这杀人案是不小,可怎么太子和三皇子都这么关心这案子?
他咬着牙道:“此案下官自会秉公处理,不劳殿下提醒。”
赵行川对郭文彦的反应并不意外,他听完对方的话,久久不开口。
马车也迟迟不动。
“也谈秦大人为救自己侄子,试图收买郭大人的案子。”赵行川道。
郭文彦怔了怔。
他这才恍然,三皇子真正想整的人,是吏部尚书秦良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