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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家也来了人,不过来的是舅母和几位庶出的表姐妹。
沈音和她们寒暄几句,得知舅舅病了,才没有来赴宴。
病了?舅舅的身子一向硬朗。
舅母的脸上没有任何哀愁,几个表姐妹故意化了丑妆,穿戴也很一般。
沈音立马反应过来,恐怕舅舅不是真病,而是不想趟皇子选妃的浑水。
她正要回座,舅母突然揽住她的肩,在她耳畔快速低语:“太子在查你的下落,你在宁国公身边要万分小心……”
“女儿明白。”
沈音神色如常,坐回林泽身边。
太后和皇后一同入席,听他们皇家人互相寒暄,沈音总算勉强分清一些。
身形微胖、蓄着短须的是太子,身旁神情拘束的女子是太子妃,另一端坐在太后身边的圆脸女子是五公主。
宫外的酒宴不如宫宴那般讲究,太后娘娘明示开席之后,各席纷纷动筷。
有人很快就坐不住了。
“陆兄,别来无恙。”国舅王文林带着酒去了陆家那一席。
王家是皇后母族,本身又是仅此陆家的大世族,其座位自然与陆家挨得近。
果然,是王文林抢得先机,先与陆家人说上话。
陆老将军举杯道:“蒙王兄关心,末将一切安顺。”
王文林眼珠一转,笑着问:“呃……怎么今日只有你和贵夫人赴宴?”
陆家的野心可不小,根本不会想避开党争,那么他们又因何不带女儿赴宴,这其中值得深究。
甚至可以说,陆家的嫡女,不能嫁给皇子以外的人。
提起女儿,陆老将军叹气连连:“唉,小女近日脸上起了红疹子,怕污了贵人的眼,不便赴宴。”
王文林和太子对望一眼。
陆家女还是有机会嫁给四皇子的,可万一今日,太后和皇后乱点鸳鸯谱的话,就不好说了。
怕什么来什么。
太后提议,让年轻的女郎们以仙桃为题,各展才艺。
其中不乏有身份不高,但才情不错的女子。
“四弟,你看那中书令的幺女。她方才即兴作的七言诗,颇有才气,应是能陪你吟诗作对之人。”
开口的是三皇子赵行川。
若说有哪位皇子是沈音稍稍有点印象的,除了太子,那便是他了。
毕竟,三皇子是哥哥的挚友,也是皇子中军功最高的。
也是因此,太子及其党羽们对他多有猜忌。
不然,沈家也不会……
沈音心口一痛,紧握住筷子,以镇定心神,继续观望皇室子弟的明争暗斗。
四皇子笑答:“我看分明是三哥喜欢,莫要硬推给我啊!”
三皇子摇摇头:“四弟别说笑了,我一年十二个月最多只有三个月在京城,能讨谁家的才女喜欢?”
片刻后,他还撺掇皇后点下这鸳鸯谱。
皇后虽是太子生母,但自身未涉党争,居然真的把三皇子的话听进去几分,以为四郎是不好意思,说要合一合他们的八字再看看。
沈音偷偷瞥见,四皇子的脸都快气绿了。
话说回来,京中贵女们也确实喜欢四皇子这样的,至少面上,文质彬彬、才华横溢,在陛下那里也较为受宠,说是闺阁女子的闺中梦郎也不为过。
可惜,在沈音看来,能跟太子混到一起去的,没一个好东西。
看着仪表堂堂,估摸着只是伪装罢了。
林泽问:“夫人在看什么?这漫山桃花难道入不了你的眼?”
沈音一直盯着四皇子,目光太过明显。
沈音收回目光,坐直身看向桌上菜肴,“没看什么,只是在担心父亲的病。”
林泽这才想起一件事,一件被他早就忽略的事。
沈音回门那日,他不在府中,她是自己一个人回的。
难怪京城里会有那么多闲言碎语……
酒席结束,由太后娘娘提议游山,而且特地点明了,宾客们可自由结伴。
其中意味,不言而喻。
近日雨水多,山路不好走,不想当皇亲国戚的那些家族,大多直接下山了,包括许家。
太子携太子妃朝林泽和沈音走来,大腹便便的,“国公爷和夫人要不跟本宫一起游山?”
在这种场合,他倒是能收敛些,身旁的女人除了侍女之外,只有太子妃一个。
林泽果断答应:“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太子似乎很高兴,欣喜得嘴角都压不住。
他拍拍林泽的肩膀:“你新婚之时,本宫却给你安排任务,想来定是委屈了你和贵夫人,本宫会以厚礼补偿二位。”
“多谢殿下,殿下是遇上什么喜事了吗?”林泽试探道。
太子搂着他的肩膀,带他到离太子妃有距离的地方,悄悄说:“本宫上山的时候,在草丛里救了一个女子,她伤了脚。山顶不是有座破庙么,本宫派人带她到那儿去了。等会儿本宫寻个缘由,也去那破庙,怜香惜玉一番!”
林泽觉得恶心。
当年在山上打仗的时候,大晋不少将士曾受老和尚相助,在破庙里养过伤。
就算老和尚已圆寂,太子一国储君,怎么能在佛门重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