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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的那次问询,由杭海和另一名负责记录的女警进行。
他俩换了一身便服,除了工作证,完全就是邻家哥哥姐姐的模样。
杭海:“秦然,别紧张,我们已经了解到当时的情况,希望你能补充一些细节,就当是聊天,跟我说说吧。”
秦然抬起脸看着他,眼里满是急切的光:“我妈妈……怎么样了?”
“还在抢救,有消息会告诉你的。”
她的视线又低了下去,深深垂着脑袋,像是要将下巴抵进胸口。
杭海问:“是你用刀刺伤了你爸爸么?”
很肯定地,秦然点一下头。
“是因为他打了你妈妈?”
“……”
家暴毕竟是丑事,正常人谁也不愿提起痛苦又令人难堪的经历。
见刚有意开口的小姑娘又沉默下去,杭海知道这时候不能急:“你家的情况我们也听说了,以前报过警吗?”
电脑屏幕上,显示出一条本派出所同事的处警记录,受暴这么多年,却只有一条。
秦然又点一下头:“报过,可是……他当着警察面说一套,保证得好好的,之后没两天,反而变本加厉。”
对于家暴,民不举,官不究,如果女方不狠下心来与丈夫彻底决裂,就会一直生活在被暴力笼罩的阴影下。
长年遭受那样的暴力,一次报警只能缓解一时,之后说不定还会遭来更强烈的报复,所以放弃了。
杭海和女同事双双一叹。
“别担心,把你看到的、知道的都说出来,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你,只要证据充分,法律会让施暴者受到应有的惩罚,秦然,你要相信法律。”
沉默片刻,她动了动嘴唇,声音嗡嗡像只茫然无措的蚊子:“当时,我刚回到家,看见他……他把我妈妈,按在地上打,用皮带……抽,妈妈已经昏过去了,后脑勺都是血,我就拿刀……拿刀……”
她说着,浑身颤抖起来,直愣愣看着两只手,上面还沾着父亲的血,她想把它搓掉。
“是这把吗?”杭海拎起证物袋,一把干了血的尖头菜刀斜在里面,秦然很慢地抬眼看去,低低地道一个“是”字。
“你看到妈妈被打,所以想要帮她?”
“……是。”
“他们因为什么事发生的争执?”
“我不清楚,什么事都有可能,但一定是他挑起的。”
尽管这么说,但秦然回想起家里的情景,已隐隐猜到这场悲剧的起因。
如果不是父亲的突然回家,如果自己能早点到家,哪怕五分钟也好,妈妈就不会出事……
杭海接着问:“刀是从厨房拿来的吗?”
秦然垂目仔细想着:“不是的,是……好像就在手边。”
两个警员对视一眼。
杭海不太明白:“你是说,这把刀,当时就放在你的手边,随手就拿到了?”
“刀是……”她皱紧眉头竭力回想,却只记得当时脑中一片空白,好像被强行抽走了几秒钟的记忆,那一部分成了真空的,再往下钻想,就感到头疼欲裂,她捂住脑袋一劲儿摇头,“我没去厨房,刀好像……就是放在旁边。”
杭海犹疑地问:“这把刀平时放在什么地方?”
“那是菜刀!”秦然声音陡然拔高,人也变得暴躁起来,“当然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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