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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在厨房!可是我说过了,我没去过厨房!”
他狐疑道:“你确定?”
秦然突然恼怒地低吼一声,挥手打掉蛋糕:“没去就是没去!你们为什么不信?”
杭海本想严厉呵斥她,派出所不是让你随便发脾气的地方!
但见她抱头痛苦地抽泣,哭声惹人心疼,他一口中气升上来,又莫名地堵在喉头,一时没能斥得出。
而且,警察已经连夜从秦然的高中班主任那里了解到,这个女孩儿平时成绩虽然不错但是非常沉默寡言,在学校似乎没什么朋友,曾提醒过家长最好要带她去查查是否是抑郁症的前兆,然后就被秦然的爸爸给骂到不敢再管他们家的事。
对于这个桃李之年本应有着大好前程、家中却惨遭不幸、情绪又总是游走在崩溃边缘的少女,杭海又实在忍不下心斥责,只是无比同情她。
于是暂停了问询,等她自己慢慢恢复情绪,不再像个狂躁的困兽,杭海才又继续问下去:
“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,你家里的衣柜、抽屉,当时全打开着,都是空的,还有一只半满的旅行袋,这是怎么回事?”
秦然抹掉脸上的泪,深吸一口气,正要将来龙去脉原本道出,这时忽然有人敲门把杭海叫了出去。
再回来时,他年轻的脸上面色沉重,好像怀揣一件不知如何开口的坏消息,很坏。
“秦然,有件事我要告诉你,很不幸,你母亲……”
当“很不幸”那三个字像毒箭一样刺进耳朵里时,秦然的心就瞬间凉了下去。
后面半句话,她瞧见杭海的嘴巴开开合合,所有声音仿佛都被隔绝在一层薄膜外面,话的内容却在脑中炸开,把她炸懵,整个的世界崩塌了。
没等杭海说完,少女尖锐地咆哮起来:“他是故意杀人!他杀死了我妈妈!让他死!死刑!死刑!”
……
2022
心中默默一算,当年那个郁郁寡欢又稚气未脱的女孩儿,如今该有三十岁了,俨然已是个老职场人的模样,听旁人叫她“纪总监”,想必混得不赖。
看着已然蜕变了的秦然、不,纪然,神采与气韵都非往日可比,犹如焕然新生,似乎已经和过去切割,杭海由衷为她感到开心,同时又五味杂陈:
那样沉重的创伤,真能治愈么?
两人刚打了个照面,小姜拿着手机跑过来,和杭海走到一旁小声说:
“海哥,死者身份查到了,名字叫秦飚,57岁,男性,本市人,无业,有前科,罪名是——”
“故意伤害致人死亡。”杭海接上他的话。
小姜十分惊讶:“你知道他”
杭海眉心往下压了压:“那案子是我经手的,十二年前,秦飚家暴殴打妻子,导致抢救无效死亡,他因自首、悔罪,态度较好,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,又因服刑期间表现良好予以减刑,上个月前刚刚出狱。”说着朝旁偏过脸,“那边那个,就是他的女儿。”
在他看向纪然的同时,纪然也正转过脸来瞧他,她随即露出洗练的微笑,淡淡一点头,好像只是一个很礼貌的颔首。
这却让杭海的思绪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一般,猛然想起她当年歇斯底里的那句话,此时如警报一样在心中响起:
“就算法律不杀秦飚,等他出来,我也一定会杀了他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