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柔懿郡主没有哄人,或者说藏月山庄不会砸自己的招牌,药膏立竿见影,敷上不过一柱香,那股灼人的热烫就消了下去。可当黎尧撑手坐起,热意猛地卷土重来,有生命力似的在体内冲撞上涌,钻心噬肺的痛。
小厮麻利地把人按下去,揉捏着筋脉捋平黎尧僵直的肌肉,好一通忙活,才让他放松地躺平了。
“大人,此伤为热邪侵体所致,毒邪每次发作持续两个时辰,药物只做压制,不得去除,用药后,还请大人注意腰部不可承力,以免热邪蔓延。”眼见贾驰面色焦急,小厮继续道,“大人无需担忧,毒邪不能久存体内,十五日内会自行散出。若大人十二个时辰都未曾发作,便是伤愈了。”
送走小厮后,贾驰一边替黎尧擦着额边的冷汗,一边忍不住怨忿道:“晟王竟如此阴毒!”
黎尧闭着眼,低声喝道:“慎言。”
晟王不是为了柔懿郡主那点莫须有的流言回京的,他对黎尧下手,是想分耗这位北郊城防主将的体力精力。
晟王果然有所谋划。
只是,柔懿郡主所查之事,又是否与他有关?
说来也怪,晟王回京第二日,齐宛太子便受邀入国子监听学,再没工夫满城招风揽火,郡主亦恢复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常作息。坊间有关柔懿郡主与黎四公子的传言一夜间销声匿迹,连魏国公府都安分下来,国公夫人再没派人来搅扰过黎尧,正巧方便他养伤。
不过,这热邪每日午时左右发作,黎尧办差多有不便,拖到第十日结束,借着休沐的机会,黎尧又告了几日假,回别院度过毒发最后的尾巴。
闻溪听贾驰说“将军回来养伤”,还以为是借口,黎尧神色看起来和往常回来别无二致,好似比先前还胖了点。
这是自然的,黎尧每日练武少了两个时辰,练体最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懈怠,他乍然歇了小半月,身型瞧着松了些。
待到翌日毒发,闻溪一边帮他擦药,一边看着他不住浸出的冷汗,才总算有了实感。
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闻溪沾着药膏的手指抚过他腰上的红肿,这红肿依然很轻微,像是抹点热酒睡一觉就能消掉的撞伤,但过了整整十日,仍然新鲜如初。
“没、没事……快好了。”黎尧闭着眼忍疼,等待药膏起效,不自觉捏成拳的双手抵着床板颤抖。
闻溪面色沉静地加快了速度,放下药瓶后,扯着两个被角,一点点塞进了他的拳心。
黎尧迷蒙地睁眼,睫毛上水淋淋的:“……嗯?”
“松一点。”她道这人掌中哪里来的那么多血沁沁的痕迹,感情是自己掐出来的。
闻溪用被子包好他遭罪的手,抬头见他皱眉挤眼的,又拿了帕子来替他擦汗。
棉布帕子裹在指尖,轻柔地压过眼睫,杀痛的汗水瞬时被吸去,又换了清水帕子敷在眼睛上,力道柔和地按压着。
黎尧的脸渐渐红了。
他不是没被人伺候过。他是国公府的公子,自幼时起奶娘婆子丫头就一大堆,别说擦个汗,伺候沐浴也是常事。也就是后来从了军,营中一切从简,才省去了许多奢靡的毛病。
可他从来没让闻溪做过这种杂事的,他想要她又不是缺丫鬟。闻溪只要待在他身边,无忧无愁地陪着他就好。
他喜欢抱着她,亲着她,喂她吃饭,也帮她沐浴擦身,不过最后这一项她不愿意,所以每次都是做完她没力气了才能让他得手。
但是轮到他自己不能动弹,让闻溪劳心费力地照顾他,这就太让他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羞惭了。
黎尧后悔了,他一会儿就回营……不,还是明早吧,明早回营。
闻溪收走已经变得温热的帕子,窗外的光一晃,刚巧腰上也突然针扎似的一跳,黎尧眉心一紧,忽的闷哼了声。
闻溪倾身靠近,轻声问:“怎么了?”
女子柔顺的发尾随之落下,垂到黎尧胸膛,激起心口一阵战栗的瘙痒。她身上常年萦绕的药香幽幽钻入鼻尖,清清淡淡,蕴着一丝浅浅的苦,余味又好似泛上一抹甜。
黎尧骤然抬手,闻溪猝不及防趴在他胸前,锦被轰然罩住两个人。
热潮汹涌的黑暗中,黎尧封住她柔软的唇深深索取,连舌尖都麻木。
闻溪最后掐了他的腰才终于掀开了他的臂膀。她一边擦着唇角的水迹一边忍不住火大道:“你不痛了是吧!”
她脸颊的绯色一路染到眼角,生气的样子更是生机活现,黎尧将碍事的被子扔到一旁,笑眯眯道:“是啊。你都会关心我了,它当然不敢痛了。”药效发起来,他只要不起身,躺过两个时辰,今日就没事了。
闻溪懒得跟他废话,起身要走。
黎尧拉住她袖子。
“干什么!”闻溪不耐烦地甩头回来。
黎尧拉她坐下,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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