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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朝看向阮软的夜行衣,不自觉袍子底下的手攥紧了拳头青筋显露,“那你想要什么结果呢?”他哪有那么君子啊。
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为什么要连坐啊!”阮软烦躁的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,半点都不像女孩子的样子。
“事情发酵成现在这样,阮弈即使去拱卫司用特权,也于事无补。”叶朝表情收敛了起来,化为担忧,“甚至会连累你们阮家。”纤细白皙的脖颈掩藏在高领,他一直知道他像池塘里的淤泥。
他也想拖她下水,让她深陷,把她弄脏。
“我知道啊,但是阮弈不让我插手。”
“他不让你插手你就不插手,我认识的阿软可不是这种性子的人。”叶朝似笑非笑的打趣道,夜晚的他带着这样的表情像是和她谋划着什么。
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。
阮软发愣的看着叶朝,一直以来的形象像是被颠覆了一样,“真好。”阮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,执笔为刃,以墨为锋。那是她前世不懂的力量,她以前总觉得文不如武。
“嗯?”叶朝看着阮软,她刚刚那句话还没底下虫鸣声响。
“我想说我确实不是这样的人,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!”阮软哥两好的拍了拍他的肩。
可,他舍不得,做错过事情,错过一次就够了。
“这世间就像一碗粥。”叶朝垂着头,他在月光下像一根竹子,四季青翠又非常坚韧,竹叶的修长是渐青至浓的绿色,将惨淡的月光衬出冷意。“你一勺子下去,什么都有。”
“你可以把不喜欢吃的挑出来,但是那么一大锅粥。你挑的完吗?”叶朝眼神纯粹的看着她,“这世道从一开始就是明确的从上至下,出生就几乎决定了你这一生。”
若说前面叶朝说的话让阮软不解,后面阮软也明白了,叶朝和阮弈一样不想她参与。
月亮不知何意,皎洁的寒光带着冷意给叶朝披上一层纱,清寒的月光硬生生让黑色的发丝都带着打颤的刺骨的霜。
“这世道游戏规则制定的清楚又完善,从出生那刻就是就等于认可了这个世道的规则。参与游戏的人都见过它的肮脏程度,要么认可规则但勉强能玩,要么认可规则但玩不明白,要么既不认可也不想玩。”叶朝的坐姿不像阮软印象里君子那种坐的端正,而是一腿曲起一腿弯起,手肘搭在膝盖上,望着远方的月亮,漆黑的眼里似寒潭深不见底,“只有又了解规则又玩的游刃有余的人才能爬的高,站的稳。所谓的好人会被腐蚀,要么就被当做破坏规矩的人处理掉。坚守本心,太难。”
“没有人能逃脱忠孝礼义廉的束缚,人人都被困在框子里,你以为在挣扎,谁知道那是一张蜘蛛网越陷越深。”叶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阮软从未见过的不屑与冷傲,但是当叶朝看向阮软的时候,脸上的傲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早春阳光下即融的冰雪。“但是阿软要是挑食,我可以帮阿软都挑出来。”
“我不挑食。”阮软呆呆的看着叶朝片刻,立马摇头,“我只是,不知道如何两全。”
随即阮软低下头,“我相信如果不是祖父的事情,我父母一定不会帮骆顷修的。”但为什么偏偏就是发生在祖父没多久之后呢!
“也许目的本来就不是你们阮家呢?”叶朝的坐姿恢复了,不再是一副痞样,而是正经端坐,仿佛和阮软坐的是学堂里的位置上,而非屋顶上。“特意挑这时候,无论如何皇帝都会念旧情的。”毕竟心头大患消除之后,会迎来短暂的“愧疚”。
经过叶朝的提醒,阮软立马反应过来,皇帝不会现在做这些的。可能性只有大皇子或者太子。如果是太子能理解为被发现盐引案,所以先下手为强。如果是大皇子,那就是因为盐引案要杀人灭口了。
“大皇子和太子,我要怎么确定是谁做的?”阮软眉毛不再弯着而是紧皱在一起,眼神中倒映着叶朝,表情严肃的像门神。
“你看谁想施恩于阮家不就知道了。”叶朝说的随意眼里荡起一层笑,阮软此刻的脸让他想去捏一下,但也只是想想。
聊完已经五更天了。
“对不起!我害你没睡好!”再过一盏茶就该去上朝了,阮软咬着嘴唇,她也太过分了吧。
叶朝打了个哈欠,让阮软心怀愧疚,又装模作样说道:“无碍,你来之前就睡过了。”
叶朝和阮软下去,叶朝打算进屋去换官服,“你是不是也要去当值?”
“近日不用,告假了。”阮软低着头不太好意思,“本想着回一趟江株,阮弈也不让我插手,我再想一下别的法子。”
叶朝颔首,“那我去换身衣服。”阮软还来不及反应,叶朝利落转身进屋。
阮软只好站在庭院等他,看着霜露凝了整个院子,不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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