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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口服的,一份是煮沸药浴的,说是得先交给殿下看看,你一道拿过去给殿下吧。”
楚灵溪应着将要药方揣进衣袖间。
回到正厅时,万俟奕也正好用完膳,她将汤药置于桌上,把药方交给了万俟奕。
“殿下,这是晏姑娘写的药方,说是一份煎汤口服,一份药浴。”
万俟奕将药方展开,低眼察看方子里的药材。
良久,他将方子递给身旁的唐柯,语气平和,“按照方子去药房抓药吧。”
唐柯看了看方子里药材,有几味药同万俟奕现在服用的方子相同,但大多数是不一样的。
“殿下难道觉得这位晏姑娘真能治好你的……腿疾。”唐柯收起药方,轻声询问。
万俟奕将早已冷却的汤药一口喝下,用帕子擦一下嘴角,双眉微拧,“我也好奇她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将我治好,但情况也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。”
“属下只是觉得,再等数月药尊便可出关,并不需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,而且我们也不了解她的来历,放任她留在府里……”
楚灵溪扯了扯唐柯的衣袖,示意他别再说下去,唐柯顿了顿,不再出声。
万俟奕:“药方我看过了,并无什么不妥,药效是否比现在的方子有用,就不得而知了,但总得试试。”
万俟奕抬眼注视着他,淡声道:“我知道你的疑虑,不用过于担心,我心里有数,现在去把这些药材拿回来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夜色渐深,离国地处南方,又正值夏季,屋里闷热异常,晏槿棠拿着烛台推开房门,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。
微风拂面,夹杂花香,确实比屋里凉快。
月光下树影摇曳,晏槿棠晃眼间看到假山后窥视的人影。
晏槿棠目光幽沉深不见底,微微勾了勾嘴角。
还是不放心啊,派人看着我。
没有过多理会,晏槿棠在石桌旁坐下,拿出两本黄皮书放在石桌上,借着烛台的光亮,翻看其中一本。
这是一本收录奇花异草的书籍,纸张的边边角角泛着黄色,字迹与图画都有些模糊,勉强可以看清。
晏槿棠停留在眼前一页上,手指轻点桌面。
那页纸上画着一棵貌似普通松树的植物,与之有关的文字记录却只有寥寥数句。
万俟奕被封的灵脉和腿疾应该是由同一个东西造成的,书中记载的植物,名为玉霙松,树干、树枝以及松针叶都呈现出琉璃质地般的淡蓝色,松针长而细,坚硬无比,此树只生长在极寒之域,传闻玉霙松针入体,可封死灵脉,冻伤四肢。这与万俟奕的情况很相似,可书中对玉霙松的记录少之又少,,实在无从下手。
她翻开另一本书,里面记载的不再是奇花异草,而是记录了许多阵法。
晏槿棠主习的是剑术,对阵法知之甚少,看了许久才找到合适的阵法。
京师郊外,紫芙刚到花圃门,一股花香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,她眉毛蹙起,用袖子掩住口鼻,推开门进去。
白苏一袭白色的绫罗长裙,墨色长发用一支银色珠钗绾在脑后,站在一盆尚未发芽开花雪柳前修剪枝丫。
她瞥了一眼走近的紫芙,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你今日来的有些迟了。”
紫芙望向旁边刚刚翻松过的土壤,那上面躺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,双眼紧闭,嘴角向上勾起,似是在做什么美梦。而他身下的土壤像是活了一般,不断的吸食着他的血肉,慢慢的将他吸食成了一具干尸。
紫芙走上前去,紧攥着她拿着剪刀的右手手腕,厉声呵斥道:“你疯了吗?这是你这个月杀的第六个人了,你不怕引起官府的注意吗?”
“怕什么,我杀的都是一些流民乞丐,这些人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,不会有人发现的。”白苏挣开她的手,广袖一挥,那具干尸就被埋如土下,不见丝毫痕迹。
“你就是太过胆小怕事。”
白苏突然挨近紫芙,伸出手掐住她的下颌,将她拉近自己的脸。
紫芙蓦然睁大了双眼,望着白苏近在咫尺的脸,呆呆的愣住。
白苏微启双唇,淡蓝色的精元自口中飞出,径直进入紫芙体内。她伏在紫芙耳边,悠悠问道:“怎么样?一个人完整的精元是不是要比你一点一点的索取要有用的多?”
紫芙反应过来,伸手将她推开自己也后退几步,与她拉开距离。
白苏摆摆手:“何必这么反感呢,吸取一个人完整的精元,修炼速度可是很快的。”
紫芙:“我同你不一样,我从未想要伤人性命,我每次只是……”
“你只是吸取一点精元,每次都换不同的人,不伤人性命,是吧?”白苏嗤笑道,“都是靠害人增强修为,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?”
“你怎么修炼是你的事,若是因此惹了什麻烦,可不要拖累我。”紫芙别过脸,不再看她。
“放心,一人做事一人当。”白苏一边说一边向前走,不远处的木屋透着昏黄的烛火光。
白苏看了一眼身后停留着不动紫芙,“走啊,你今天晚上约我在这见面,不是单纯的为了训斥我吧,有什么事进屋谈。”
紫芙缓缓呼出一口浊气,抬脚跟了上去。
夜风拂过雪柳枝,卷起的白色花瓣落在土里,那土壤黑里泛红,似是要将那落在土里的白花都染上颜色。